德鲁伊特教团之教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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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安伯特有位老者,小孩们对他都感到很害怕,而大人们对他则无不嘲弄。大家管他叫“耶稣基督”,因为他有着一头长卷发和一撮壮观的胡须。

他长年累月身披长及脚踝的斗篷,住在离我母亲住的小公寓百米开外的市立小学前的小屋里,他从来不工作,也没人知晓他何以为生。

孩子们长大后,对他不再畏惧,反倒像他们的父母一般对他冷嘲热讽,尾随在他身后笑闹和扮鬼脸。

我个人不大喜欢跟别的孩子在一块儿玩,倒是爱观察昆虫或看看书。好几次在路上碰到他,他脸上总是散发出慈祥的光芒,而当他注视我时总是带有一抹顽皮的笑容,让我感到诧异。但不知为何,他总吓不着我。同时,我不知他有何可笑,也不懂其他小孩为何要嘲笑他。

某天下午我心血来潮跟踪他,心里好奇想知道他的去处,只见他走进自己的小屋,屋门敞开,是一间狭窄而漆黑的厨房。我凑近窥视,他就坐在一张凳子上,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,彷佛正在期待我的来临,他示意要我靠近些。我进屋朝他坐处走去。

他将手搁在我头上,顿时有一股奇特的感觉流过。此时他抬头望天,口中念念有词,我实不解其义。几分钟后,他一言不发地令我离去,脸上仍带着那股神秘的笑容。

这些在当时都令我困惑不已。不过没多久就给忘了。一直到1974年夏天,当我读到母亲借给我的一本书时,书中提到奥弗涅秘史,才知道那位引起争议的老人迪沙尔德(Dissard)神父是最后的一位迪沙尔德,意即最后一位还活着的德鲁伊特(Druids)教团的教宗,直到数年前他才去世。

我顿时忆起小时候的情景,因为我们多少也算是邻居,每次在街上擦身而过时,他脸上总露出那抹神秘的微笑,天天如此。现在我能够知道,当他仰望天空,口中念着难以理解的话语时,是在对谁讲话,同时,我亦能知晓,外婆看到的无声发光体到底为何物。

我又想起另一桩事来,自从进入迪沙尔德神父小屋之后,我每夜习惯从一数到九,数好多遍才能入睡。

这个数字彷佛是分派给我的密码一般,在我生涯中屡次出现。这绝不是机械的反复练习所致,当时我七岁,我实在想不透这个突如其来的习惯,怎会在早已学会数比九大的数字的几年后才突然地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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